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粘上就是完整

1999-11-02 来源:生活时报 张裕臣 我有话说

小学五年级时,一场大病使我失学近二个月的时间,再进课堂,一切都是陌生的。老师讲的课已如同天书,每一课对我都是云山雾罩。学习带给我的比疾病还痛苦。我开始了逃学,每天像往常一样背起书包走出家门,去的方向不是野地就是村前的河流。逃学的日子是轻松的,但心里布满了恐惧,最怕的是被父母知道。

纸总没能包住火。老师的一次家访,使我的恶行彻底暴露。面对着被生活煎熬的父母,我迅速地逃离了家门,我怕母亲的巴掌和父亲的棍棒。被家人找回时已是深夜,父母没有打我,而是心疼地将冻得直哆嗦的我抱在热热的土炕上,父亲给我围上棉被,母亲忙着为我烧姜汤。母亲为我端来姜汤时,不小心掉在地上,汤撒了,碗也碎了。

第二天醒来,我突然发现在炕边上有一只非常奇特的碗:一道道裂纹交差着,有的粗,有的细,有的块大,有的块小,没有别的碗光洁,却不失平滑,像是摔碎了,又粘上的一样。再看碗内,盛满了水,细瞧不渗也不漏。就在我感到惊诧时,父亲告诉我:这就是昨天晚上给你盛姜汤掉在地上的碗,你妈拾起碎片用胶又把他们粘在了一起,一夜后还是一只好碗。接着,父亲又说,什么事不怕碎,就怕不粘。

当时我年龄尚小,但听懂了父亲话中的意思,对学习要像那只打碎的碗一样,怕的不是丢课,而是不补课。此后,我再也没有逃过学,课上老师讲的凡是听不懂的,认真做笔记,课下细琢磨;因病拉下的课,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时间去学习,我不仅补回来丢掉的课,追上了同学,而且期末考试成绩班里排名第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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